后是谁?”
“姐夫问错了,应该问我是谁的背后。”海光翻了翻账本,“太子殿下贺兰褚。”
听见这个名字,陈铎眼睛蓦然大睁,语气中却带了怀疑,“他不是死了吗?”
“金蝉脱壳罢了。”海光眼尾上挑有几分带着锋利的妩媚,“太子殿下是天命所归,怎么会死呢。”
陈铎闭了闭眼,“刚才的话我当没听过。”站起身要往外走,“你随意吧。”
就在陈铎要打开房门的时候,海光的声音在身后幽幽传来,“姐夫不想找到姐姐了吗?”
陈铎的脚马上就停了下来,海光淡淡道:“以陈家之力,要多久才能找到姐姐,若是你助太子殿下登基,到时候我们原用天下之力帮你找回姐姐。”
陈铎的剑眉蹙起,没有马上回答,海光将账本收拾了带走,走到他身边看着他道:“姐夫好好想想吧,以姐夫的身家,也许过不了多久,我就不能叫你姐夫了,而是要叫你声陈二少爷。”她这是在说这些日子有些人想要嫁女给他的事。
陈铎眼中有怒火,没有说话。
海光微微一笑,就离开了。
回去的路上,季九来接她,二人坐在马车上,赶车的也是他们的人,季九问:“你同他讲了?”
“讲了。”海光道。
“你也真是大胆,若是他泄露出去。”季九道。
“他不会。”海光嘴角翘起,是一种极有把握样子。
这些日子相处下来,她看透了陈铎却是对美玉有情,而且感情很深。他知道美玉对自己的好,想到美玉他自然不会泄露出去,就是不说这件事,单论他是陈家二少,鹿死谁手尚未可知,不站队也不应该泄露。
海光揭开车窗的帘子,看着外面空旷的街道,天寒地冻连摆摊的小商贩都没有几个,她放下帘子看向季九,笑道:“而且我知道……他会加入我们的。”
“烤番薯!又香又甜的烤番薯嘞!”外面突然传来叫卖声,季九眼睛一亮,“停车!”他还不等海光反应过来,就跳下马车,买了两个大个儿的烤番薯回来,笑着递给了海光,海光忙用帕子接过来,番薯热得有些烫手,她虽然自小不受宠,梅家也从来没让她吃过路边摊,几分踌躇几分娇嗔道:“殿下多大了,还吃这个?”
季九将番薯掰开,热气腾腾花了人眼,他的双眸含着些追忆,“十岁那年元宵节,他带着母后和我出宫,母后想吃烤番薯,他去买给我们,结果忘记带钱,把玉佩给了摊贩。”
海光一愣,在旁边听着。
“不知是我不行,还是小摊有些脏,我吃了回去之后就吐了,被母后笑话了很久,从那以后再也没吃过烤番薯了。”他微微湿润的双眸让他戴着人皮面具有些平淡的脸变得生动起来,海光略微心疼,用帕子将番薯掰开,吃了一口白瓤,“我生母早逝,连她长得什么样都不记得了,只是听别人说,她长得很漂亮,曾经得宠过一阵子。”
季九抬眸看向海光。
“那些人提到她的语气惋惜的少,瞧不起的多,遇见殿下之后,我想着早晚我要走到最高的台阶上,让她们知道,小妾的女儿也能当皇后。”
季九嘴角勾了勾,海光盯着他的眸子继续道:“废掉的太子也能重返皇宫,坐上皇位。”
季九想,得妻如此,夫复何求。
海光眼角眉梢都是明媚的笑意,患难之交恩爱深,就是他日后登上皇位,也得记得自己今天给他的感动。
过五关斩六将,美玉一行人终于平安过了玉门关,玉门关以西天气不仅冷而且干,水袋一不注意就要冻成冰,幸好李骜提前给美玉找好了向导,每次都能找到住的地方,给人疲马乏的队伍一个休息的场所。
美玉之前只出过一次远门,就是从浣南到青州,一切都是陈铎料理的,她就根本没操过心,现在自己当了队伍的主心骨,才知道带着人数多的大队伍出门真是很不容易,虽然那个向导和这次的镖头有很大的帮助,但是拍板的事到底还是得美玉来做,红翘和小果也没怎么出过远门,再加上完全信任美玉,根本帮不了一点。
美玉一开始的踌躇怀疑,也做错过决定,有一日天黑,向导和镖头劝她加急赶路,这样能在避开大雪到达下一个地方,当时她看大家太累了,就让大家先休息,结果被雪堵了叁天。
即使这样耽误了路程,红翘还是笑着说,“多亏了姐姐下决定,不然我们可能在路上就遇上雪了,现在这样反而好了,正好在这歇息。”她总是这样宽慰美玉,宽了美玉不少的心。
红翘还和小果出去,买了许多山货回来,借用厨房做了糖炒栗子,分给那些走镖的人吃,说是美玉让的。
也不知她二人去了哪,掏弄回来一些番薯芋头,用炉火细细烤了分给大家,给美玉那俩是红翘精挑细选的,切成大块,用瓷碗盛了白糖,还有单拿出来一份,用锅把糖汁熬得焦黄浇在上面,美玉尝了交口称赞。
那几日,多亏了红翘的体贴,美玉才没有丧失信心。
小果也在一旁鼓励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