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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节(2 / 3)

。如果有什么不能写诸纸上的事,当面告知霍清川也可。

“东苑诸童子和你交好,算是幼小结下的情谊。你和他们走动无妨。”

荀玄微耐心地叮嘱她,“但你毕竟过年就十一了,过去东苑说话时记得带白蝉同行。免得有人不怀好意,拿男女大防攻讦说事。”

“每年腊月至新春时,京城有大半个月的空闲日子,我会回来豫州看望。若有什么出京要办的事务,路过豫州,我也可以顺路过来探望。”

“我不在的时候,好好进学,诸事听沈夫人的安排。她是我傅母,为人忠心耿直,你可以信赖她。”

“万事莫要当面和我兄长冲突。有事告知沈夫人,告知白蝉,告知霍清川。”

斑驳五彩的云母片光晕里,阮朝汐默默无言地听着。

啪嗒,一滴晶莹的泪掉在襦裙绮罗上,又被飞快地抹去了。

“怎么哭了?”荀玄微诧异起身,鸦青色衣袂靠近身侧,递过一块丝帕,示意她拂去眼角的泪滴。

“我入京花费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,少则三年,多至五年,局面应该便能安稳下来。那时如果你想入京,我叫霍清川接你过去游玩。”

他擦拭着她脸颊边的泪滴,放缓了嗓音,“别哭了,阿般。离别乃是常事。中原局势瞬息万变,与其在云间坞里偏安一隅,等危险到来之际措手不及,无力回天;倒不如花个年时间,拔除隐患,安稳局势。”

阮朝汐不吭声,只死死盯着青砖地,眼泪一滴滴的落下,越流越凶。

自从她入坞的头一日,荀玄微便在主院里长居。他有时忙碌,有时清闲,清闲时可以指导她习字,忙碌起来整日说不了两句话。但在阮朝汐眼里,只要这位年轻温雅的坞主坐镇主院,哪怕一句话也不说,只远远地看到他的背影,也足以让她安心。

他如今突然要离开云间坞,换一个陌生人坐镇主院。在她眼里,无异于地动山摇,巨大山脉挪移方位,成荫巨木连根拔起,鸟兽惊奔,清溪断流。

阮朝汐知道荀玄微主意已定,她人小言轻,说什么也无用,所以她请求了一次,被拒绝之后,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。

但她的心里,早已激起了千重骇浪。阿娘在她身边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的巨大的恐惧,尸身在漆黑夜里渐渐僵硬冰冷的空落麻木,连尸首都被山匪夺走抛掷路边的绝望,她原本已经遗忘了,但现在才发现,其实她什么都没有忘。

被父母双亲遗弃世间的孤独恐慌,再次铺天盖地而来。

荀玄微口中“不会太久”的年,在她的眼里,那是长达她整个人生一半的无比漫长的未知岁月。

但在耳边一声声的和缓安慰声中,阮朝汐低着头,指甲用力地掐着手心,忍着泪。

终究什么也没有说。

(第一卷·完)

《第二卷·起》

时光荏苒, 斗转星移。五年光阴如流水。

这是大炎朝定都立国的第十五个年头。元氏四处征战,诛灭盘踞西北相州、东海青州的两处豪强势力,中原诸州尽数收拢麾下。

强兵威势震慑一江之隔的南朝, 两边暂时相安无事,中原局势趋稳。

朝廷对地方乡郡的治理手段趋向怀柔。

联合各州郡士族高门, 认可坞壁管辖下的民口,授予官职给大小坞壁主, 征辟高门士族名士治理乡郡, 成了朝廷明令昭示天下的手段。

坐镇历阳、虎视眈眈的平卢王元宸, 虽说还任着豫州刺史的职务, 但受朝廷的怀柔手段拘束,已经数年未轻易动兵, 如今见到豫州大族出身的官员, 也能假惺惺寒暄几句。

豫州刺史麾下几处要紧的文武职位, 这几年陆续更换人选, 换成了士族出身的官员。

担任其中一处关键职位:历阳太守的, 正是豫州本地大族, 陈留阮氏的嫡长子,阮荻。

阮荻远在豫州乡郡里隐居养望,能够被朝廷听闻声名、发下征辟书, 京城内的荐举之人,正是阮荻好友,世人称誉‘荀郎’的荀玄微。

五年的时间不长不短,对于颍川荀氏来说,是声名大噪的五年。

荀玄微五年前赴京入仕, 从清贵闲散的散骑侍郎做起,政事能力为帝所倚重, 又熟谙世家谱系,玄儒双修,清谈绝伦,倾倒四座。在京城里一步步攫升,如今官居尚书左仆射,今年刚兼任了司州刺史,已经是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。

五年光阴,位于豫州西南的云间坞同样声望日隆,已经是豫州境内极出名的大坞壁,上山投奔的黎庶百姓不绝于道。

“阿般,阿般!”

阮朝汐收回仰视高处梧桐枝叶的目光,从廊下不起眼的台阶暗处起身,往庭院阳光中走了两步。

“阿池,我在这里。”

四处找寻她的,正是西苑里交好的傅阿池。

傅阿池于半年前及笄,由西苑负责管教的沈夫人主持笄礼,赐下一根金簪,一根玉簪。

此刻两根金玉簪子正插在乌发间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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