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陪伴,请安问好、侍奉汤药,竟与出阁之前一般无二,还特意将春华留下,时时开导劝慰。
好在太上皇后是个明白人,这痛归痛,她伤心一场也算是全了夫妻情分,又岂会为个男人丢了性命,因此倒耐心将养起来,上元节时便已好了大半,如今又养了大半月,早已是六脉调和。皇帝见她倒有兴致,便商议着办了这场寿宴。
彼时,众子侄亲眷依序拜寿入席。上面两席自是皇帝与太上皇后,右面下手又摆了一席,坐着清姝,再下面才是众位皇亲。
少时,菜已四献,皇帝见他母后渐渐生了些疲态,便散了歌舞筵席,与清姝一道陪着,回了内宫。这母女二人又说了半晌的体己话,及至用过晚膳,清姝才告退回府。
念着清姝劳乏了一日,晚间裴行之也只是搂着她温存了一阵,便早早睡了。
又过了小半月的光景,裴行之见日日都有官眷前来拜见公主,清姝拘着面子不好每个都推,只得择些不大扎眼的略进来坐坐。可那些妇人都是积年成了精的,最会揣度人心。先前还笑话魏国公家的女儿小家子气,竟拿些头油脂粉过来糊弄,可见她得了公主青眼,又都狗颠儿似的去学,一个个都捧着各色脂粉过来孝敬,扰得清姝不胜其烦。
这日恰逢裴行之休沐,一早便听了有四五家官眷过来请见。清姝借故一一推了,只沉着脸儿坐在房中运气。
裴行之见了,笑着揽过她道:“教我瞧瞧,这是怎么了?”见她只别着脸儿不应,故意挑起话茬,“镇国公主名声赫赫,何人这样大胆,敢惹了公主不快?”
清姝被说中心事,忙扭过脸儿来,朝他肩上捶了一下,嗔怪道:“快休提这话,要不是被这劳什子封号带累着,我又岂会日日被人堵在屋里,闷都闷死了!”
所谓“镇国”之名,不仅可以开府建衙、上朝参政,甚至可代天子监国理政。可是她也清楚,从她手中这偌大权柄,再到裴家那块丹书铁券,皇帝只是想教她安心而已。
裴行之听了这话,轻轻蹙了蹙眉,刚要开口,只听她“嗐”了一声,正色道:“皇兄的苦心我都明白,你不用这样瞧着我。”说完略一沉吟,又道:“今日既提起这话来,那有些话,我也不瞒你了。